迟早会暴露在光明之下，不如就由我们提前拉开吧。

穆兰手握薄薄的文件，将之塞入怀中的口袋，披上灰色貂绒风衣，戴好自己的黑色大檐帽，手握银柄手杖，走出了办公室。

一天后的夜空中，一艘黑色涂装的飞艇悄无声息地在高空飞行着，飞艇上的正是穆兰和随行的几位超凡者，其中有亨德尔和巴顿这样的老熟人，也有几名陌生的存在。

穆兰的秘密离开没有多少人知道，如今已经是一方重要人物的他，不论是其身为迪尔迦军政要员的身份，还是那深不可测且成长恐怖的实力，都使得穆兰的一举一动备受瞩目。

这次的任务究竟是什么穆兰并未向随行的人完全透露，就连亨德尔也知道得不多，相对而言反倒是同为曙光成员的巴顿已经知晓全部。

巴赫是迪尔迦的敌对国家，向穆兰这样的人物一声招呼不打就潜入其国境，绝对是非常不礼貌且危险的行为。

这种特殊飞艇使得他们的飞行高度到达了难以观测的程度，术式阵只能稳定飞艇本身，但不是万能的，以至于飞艇操作人员都穿着厚重的保暖衣物，甚至可能需要吸氧。

但穆兰等超凡者不需要，他站在前端露出一节的飞艇外边沿，身边是其他超凡者。

‘这次究竟是什么任务，竟然让琼斯特大人亲自带队？’

不少人这么想着，甚至有人瞎猜着，是不是要刺杀巴赫的铁腕摄政王。

“站在这种高度，大地上的一切事物是如此渺小。”

穆兰忽然淡淡地开口了，身边没有任何人敢搭话。

“也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错觉，产生对下方生灵的轻蔑和对上方存在更强烈的崇拜，想着要更高一点，更接近一点，想着要用某种方式去争取，去达到那个高度，或者得到那个高度存在的关怀和恩赐。”

穆兰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

“殊不知，那所谓的伟大高度，是人类可笑的思维所不能窥探的，更不用说想要预知什么甚至支配什么，可悲的是，有数不清的人一直想要这么做。”

穆兰说完看向身边。

“让飞艇找合适的地方下降高度。”

“是。”

飞艇的高度开始下降，不过并未着陆，在离地还有十几米的地方，穆兰等人就一一跳下了飞艇。

现在是大雾天气，这里是一栋楼房的平顶屋面，抬头看向飞艇，因为特殊术式阵的加持，只能见到一片模模糊糊的光影，再加上雾气，非常难以发现。

穆兰等人陆续从一侧跳下，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了，这是迪尔迦情报人员失去联络的最后一个地方，也是欧文最可能存在的地方。

只是刚刚下飞艇没多久，穆兰和身边的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巴赫的中部城市晚上是不是安静得过分了？”

有人提出了疑惑，同时也算是提醒同行者提高警惕，情况有些不对。

“亨德尔，他在这里吗？”

亨德尔取出口袋中的一支笔，这是欧文的东西，他轻轻嗅了嗅感应了一会，点头回答。

“已经到了能感应到的距离，应该在这城中，不过这里的其他气息很不对劲，带着一种暴躁的腥臭，这种味道.”

亨德尔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们看到了前面街口有一些摇摇晃晃的身影。

“是居民么？”

“不对，姿态有些怪。”

几人缓缓接近，藏在建筑的阴影中收敛气息，在地面淡淡的雾气后，几个身影以略微别扭的姿态移动着经过他们身边，让几人看到了那暴凸的眼球，那狰狞的面部，那流着口水的露着牙齿的嘴，以及面部和裸露胳膊和手上那些显得有些茂盛的体毛

亨德尔忍不住皱起眉头揉了揉鼻子，咬着牙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