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十朝元老(下)(2 / 5)

“圣上龙威初显,节镇兵将未存一心,贸然岀兵,若调度不当,恐是会出大乱。”

“那太师的意思若圣上不亲征荡寇何人可胜任统军灭敌?”江秋白小心翼翼道。

“江先生的意思是可以劝服圣上收回御驾亲征之念?”冯道望向江秋白,脸显微笑。

江秋白迟疑一下,微微点了头,“学生或可一试。”

只凭北汉之力自不足惧,但有辽兵联合,自然要慎重考虑。而眼下郭荣的威望尚不足以震慑各州节度使,倘若兵败,军心涣散,气势所失之下,那些图谋不轨、看风使舵的节镇兵马定会趁机作乱。江秋白大感冯道所言有理,便是生出相劝郭荣之心。

“不可,眼下圣意已定”冯道沉吟道:“即使圣上收回成命,也会大失士气,老夫邀先生前来,并非让先生去劝圣上,而是让先生参议出兵之部署。”

望着一脸惊愕的江秋白,冯道笑着又道:“此下先生去劝,反使圣上对老夫失去信任。一国之君,一国之相意见相佐,自古皆有,然借第三者之口分出对错却是不可。

如坊间婆媳之争,做儿子的介入明言,母亲输了,媳妇失却贤良,媳妇输了,母亲失了慈恩。而有些事因有人介入言劝,反显对立之见。

圣上贤明,此次虽与老夫意见相佐,但不管日后结局如何,圣上都会与老夫体面的进退之路。”

江秋白心下大有感触之中,又听冯道接着言道:“兵者诡道也,其机变瞬息,若全所虑,可立不败之地。”

“望太师指教,学生定当全力与谋筹备。”

“自古行军打仗,将才尤为重要,然眼下一仗,领兵之将当重其忠而后言其能”冯道略为沉吟之状,“诸边境之将不可轻动可调陕州镇节折从阮兼守凤阳府,西蜀之虑可消,命留守韩通合晋州之兵从西驰援潞州。”

原虎捷军指挥使韩通已调仼陕州留守,江秋白与之相交,知他骁勇善战,且对郭荣忠心耿耿,闻言便是点了点头。

“南唐、幽州边境之将不宜变动,可着军使快马传令叫守将日夜警戒,以防敌军趁机骚扰,切记要只守不攻

眼下圣意已决,圣上定是急于发兵,可诏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领磁州兵马从东路驰援。而大军粮草一时想必应诏不及当着令河阳节度使刘词集洛阳、京都周边州县兵马为大军,调集粮草随后跟进。”

刘词是跟随郭威多年的亲信,而符彦卿是当今国丈,用他二人领兵自然无须担心。

“至于圣上随行的兵马,想必是殿前指挥使张永德所领的宿卫亲军与侍卫马、步军一众呵呵,圣上决意亲征,心中想必有所安排,江先生可依圣意委以变通就可。”

江秋白闻言郑重了点了点头,“学生定当全力谋全。”

冯道宽慰一笑,感叹道:“圣上之英明,启蒙于江先生的书院,以江先生之智,想必可以周全此策唉,可惜老夫年迈,不能成行去太白山一睹书院中的高人风采。”

江秋白微微一笑,但知应该告辞,便是起身行礼:“那太师早些休息,学生就先行告退了。”

冯道也不挽留,亲自将江秋白送至门口作别。

回到了宅院,江秋白心中思绪起伏,但想冯道之言,自是不能如实告知郭荣。一来,郭荣年过三旬才登基,早年也曾领兵打仗,决意亲征想必有他的道理。二来,若自己将冯道所虑直言,难免有把他当作无知幼主之意,又有累冯道恶人先告状之嫌,

又忖冯道之苦心若不言出,郭荣此番亲征胜了,日会或会见轻于冯道的谏言,败了,也恐会羞恼于冯道,两番结局如何,却都是对冯道不公允。

思前想后,竟不知不觉已近卯时,想着上殿朝会,又恐郭荣当百官之面见询自己御驾亲征事宜,而朝堂之上委婉点明却是颇费周折。念头一转,但想郭荣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