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桥私塾，郗昙、褚歆、褚蒜子、杜陵阳众稚子在听讲，褚蒜子时年6岁，杜陵阳9岁。杜陵阳之父杜乂在其出生不久便离世了，其母裴穆寡居独自养育独女杜陵阳，投奔亲戚至建康，便送杜陵阳上私塾习字读书。

“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塾师讲道。

郗昙伏案睡觉。塾师清清嗓子道：“郗昙！郗昙！”一旁的褚歆慌忙叫醒郗昙。

塾师继续授课：“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郗昙取出一个鸟蛋，悄悄把玩。褚歆看到，轻声问：“啊，鸟蛋！你什么时候掏的？”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打鸟？”郗昙挤目道：“我们一会儿偷偷逃了吧？”

褚蒜子最是乖巧，明眸皓齿，与杜陵阳聚精会神听讲，塾师常向她们投去赞许的目光。

下学堂后，褚歆和郗昙两兄弟跑去打鸟。

“姐姐，你看，那些花儿好漂亮啊！”褚蒜子指着前方的花圃道。

杜陵阳和褚蒜子跑去赏花。“好美啊！好香啊！”杜陵阳轻抚着一株粉红色的合欢花，细嗅花香。

“姐姐，这是什么花？”褚蒜子问道。

“这是家母最喜欢的合欢花，昼开夜合，象征着忠贞不渝的爱情。”杜陵阳答道。

“哦！”褚蒜子似懂非懂：“令堂最不喜欢什么花儿？”

“是荼蘼花！”杜陵阳若有所思：“家母说荼蘼花开在暮春时节，寂寞不争春，荼蘼花后，人间再无芬芳，乃终春之花，不祥之花！”

“哦！荼蘼花！”褚蒜子稚声稚气。

褚蒜子与杜陵阳一起拜大书法家卫铄卫夫人为师。卫氏家族世代工书，卫铄师承钟繇，妙传其法，乃书法大家，许多人皆慕名而去。其中有个得意高徒王羲之，书法了得，卫铄是其启蒙老师。

是日，风和日丽。卫夫人带领稚子们在梅花山东麓草坪赏高天流云。

“书法重在一个悟字，我们从七种基本笔画学起：横、点、撇、折、竖、捺、横折钩。”卫夫人用毛笔在大石头上示范基本笔画。

郗昙在和谢安窃窃私语。谢安与郗昙同岁，是褚蒜子的堂舅，仅仅比褚蒜子大4岁。

“你看褚蒜子、杜陵阳她们两个坐在草丛的样子好美啊，宛若月中的嫦娥仙子。”郗昙痴痴的望去。

“是啊！”谢安附和：“论辈分，我还是褚蒜子的堂舅呢。呵呵。”

卫夫人继续道：“笔法千变万化，不过是几种基本笔画变换组合而成，万变不离其宗。”卫夫人顿了顿，观察到除了褚蒜子和杜陵阳在认真听讲之外，其余的在交头接耳，不禁莞尔一笑，无奈的摇摇头。“书法妙就妙在将抽象的线条形象化。在学习一‘横’之前，大家先观察下天空上的流云，看从中能悟出些什么？”

稚童争先恐后回答，称流云像花朵、蘑菇、柳叶等等，唯有褚蒜子另有主见：“云儿漂浮游走，变化万千。”

“不错！浮云流动游走，形状会千变万化。这一‘横’恰如千里阵云，隐隐然其实有形，内在有各种微妙的形象。”

这时，突然几只白鹅跌跌撞撞向山坡跑来。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后追赶，乃王羲之。王羲之追着白鹅，累得气喘吁吁：“站住！别跑啊！我的鹅，别跑啊！”

卫夫人叫住王羲之：“王羲之！”

王羲之作揖行礼：“见过卫夫人！方才学生在对着白鹅练字，不成想让鹅给跑了！”

“羲之啊！快来见见我新收的徒儿们！这是你们的师兄王羲之，是为师的得意弟子。”卫夫人道。

“师兄好！”稚子们齐声。

“以后多向你们师兄请教，学习他研习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