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们去打人了(3 / 3)

“她是我表妹,我妈是他爸爸的表妹,她也算是我的表妹。”

“四眼”若有所思,好像在梳理这段略显复杂的关系。

梁生俊又补了一句:“是我要替她出头的,跟她没关系。”

我后来向哥哥求证过,他笑的眼角纹都出来了:“哎哟我去,你咋这么傻,咋这么好骗呢!”

这件事发生后,我的名气也渐渐列宁学校响起来了,到处都在传:“初一二班的薛柠被他们班男生欺负了,她哥和表哥是混社会的,把欺负她的人都给打了,都打住院了!”

我吃惊于流言的传播速度,也吃惊于这群十三四岁谣言团的添油加醋能力,不管我去哪,去食堂,上学放学路上,甚至周一晨会,都会有人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

这件事在漫天飞舞的谣言中渐渐被淡忘,但他们好像都明白了一件事:“初一二班的薛柠不好惹!”,表现尤其突出的是我们班的刘春杰,每次见了我都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能躲就躲,后来干脆转班了。

天气回暖,端午节来了,学校放假三天,梁生俊说阿玉想叫我一起过端午,我很愉快的答应了。

端午节在周四,也是假期的第一天,我们在三楼的小厨房里自己煮了粽子,三水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瓶红酒,我们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晃动着一次性杯子,试图从红酒配粽子里找到点高雅的意趣。

我玩的太开心,跟他们在一起,我一直都很开心,手里的一次性杯子太软,我一高兴就捏扁了,红酒溅的到处都是,梁生俊的衬衣袖子也沾了些,我急忙拿纸巾去擦,劣质红酒不怎么好喝,眼色是真的牢,擦了好几遍,实在是擦不掉,梁生俊笑了笑,接过我手里的湿纸巾扔到了垃圾桶:“别擦了,没事儿,我回去自己洗洗就好。”

说完轻轻将袖口别起,零零落落的竟有好几个如斑点一样的针眼,我喝了口果汁,问道:“你的手是怎么了?”

他像是对待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将挽起的袖口往下拉了拉,试图挡住那几个针眼:“这个啊,身体不好,打针挂水多了,留了几个眼儿。”

他说的轻松,我也听的轻松,这件事情很快被抛诸脑后,继续着厨房里的黑暗料理粽子。

那天,我吃到了红酒煮的红枣粽,也吃到了可乐煮的豆沙粽,也吃过煮糊了的“蜜枣豆沙糯米饭”,我跟阿玉玩着闹着,虎子三水负责清理那些极其不美味的“黑暗料理”;而梁生俊总是冷冷的,也不参与我们的活动,只是找个相对干净的角落坐下,看着我们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