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几年不见，一眨眼都长这么高啦？”宁宜一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一些，拉着青岚的手好一顿细看。

待她看见封慕山的时候，眼里闪过一道过来人的欣慰笑容，“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青岚回答。

“好朋友？”

宁宜自然不会这么认为，还以为是青岚害羞呢，便也没有逼着她承认，只说道“好朋友就好朋友吧，姑姑明白。”

青岚“……”

“静娴姑姑和……”青岚差点将“语兰娘子”的称呼说出口，还好及时打住了。因为她知道语兰娘子并不想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况且，庙里的法师们一直称呼她为“疯婆娘”，那个称呼青岚自然也说不出口。

吸了一口气后，青岚再次问道“静娴姑姑在不在？”

宁宜回答“静娴倒是在，不过疯婆娘却不在了。”

“她搬走了？”青岚接着问了一句。

“什么搬走了，一个疯婆娘，能搬到哪里去？谁肯收留她？”

宁宜嫌弃地回了一句，两眼滋溜溜地一扫，见静娴并不在附近后，又压低声音对青岚说道“疯婆娘死了，不在了！”

言语之中，带着一种看笑话的窃喜心情。

“死……死了？”青岚的心脏猛地停跳了一拍，急忙追问“姑姑不是在开玩笑？！”

宁宜低声骂道“我开这种玩笑做什么！你若是不信，自己去问问静娴就知道了！”

不用她说，青岚已经朝后院跑去了。

后院里，静娴正坐在角落里清洗冬衣，因为干了很多粗活而变得粗糙难看的手指被冻得微微有些发红。

“姑姑！”

一道声音传来，静娴抬头看见来人，哑着声音说到“丫头，你可算来了……”

紧闭的房间外，封慕山挺直地站在门口，拧着眉心。

房间里，青岚抚摸着她前段时间刚送过来的、还未来得及穿的崭新棉衣，带着怨恨的口气说道“既然她病得那么严重，姑姑为什么不去找我想办法？为什么非要这般干耗着，让我连师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静娴知道她难过，也不怪她语气不好，只是解释道“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愿意见你，就是不想让你依赖她。上个月我偷偷去找过你一次，那次没见着人，回来还被她责骂了好久……”

“她这个人啊，因为被感情伤过，所以也不愿再轻易付出感情。你越是对她好，她越是不愿意和你亲近。”

静娴看着青岚哭丧着脸，叹了一口气，又宽慰道“不过夫人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这次离开，也专门给你留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