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草莓糖(5)(1 / 4)

康园被炸的事情闹得锣鼓喧天,指着闪光灯的媒体和好事群众将逼仄狭小的永安办案局围的水泄不通,势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堵了一下午劲头仍足。

阻挡着他们的警察换了一批又一批,颇有些无奈。

颤颤巍巍的楼里头,王勇铭刚挂断了市局打来的电话,那头气势汹汹地骂了半个小时不带喘的,给他牙都快咬酸了,嘴皮往外翻着,很明显的气郁状。

他坐在有点旧的皮椅上,像要把那椅角压断了,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儿来。

他在这块儿当了十多年的副部,好不容易等到老局长调任了,花了好大价钱才打点完荐举的人顺势而上,正想着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就直接烧自个儿身上了。

康园那辖区管的多严啊,安保过年都给安排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连只扰民的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提那屋子了,里头东西他就是把这乌纱帽戴烂了都不如几片叶子来得值钱。

几年来连小偷小摸都没几例案子的地方,谁能想到偏偏轮到他发生了这种事。

他抽着烟,长叹了口气,肚子把衣服撑起一块,想着怎么入手这案子,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动静。

“王局,喻队来了。”

他眼睛一亮,随意地把掐灭的烟丢进垃圾桶上,站起身有点急促地出去招待。

希望燃起。

王勇铭到了地方,整理完衣襟,谄媚地递了支烟过去,讨好地笑。对面的男人也不客气,接过来别在耳朵上,他眼底下泛着乌青,像是长期睡眠不足。

“小喻啊,久等了吧。”

喻延时没睁眼,敷衍着回“刚到。”

接着王勇铭阿谀奉承地说了一番讨好的话,马屁不停,吹得喻延时差点没忍住翻白眼,然后才幽幽聊到正事。

“王局客气了,我的价你还清楚吧。”他懒洋洋地打断。

空气中仿佛有尴尬在交汇。

王勇铭一愣,很快接上“当然当然!您要是愿意助我破案,那价格肯定只提不减。”

喻延时这人,让人又爱又恨。

爱在奇案找他协助,不过数日便能了结;恨是这人脾气大、事儿还多,哪里做的不合他意了他就立马撂脸色走人,顶多赔点违约金,反正他赚的永远比赔的得多。

不过王勇铭是什么人,他可不计较这些。

管他是铁公鸡还是金母鸡,只要能破案的就是自己好兄弟。

喻延时满不在乎地把玩着手里的枪,“老样子就行。”

话音刚落。

一阵很响的躁动从隔壁传来,持续着,没有停顿的意思。

喻延时被吵醒,倏忽睁开眼,懒散地往那边走去,王勇铭眉心一跳,直觉不好。

跳一下顿一下的白炽灯晃得人眼睛疼,康大的学生们被扣押在这了一下午,已经从起初的吓得不轻逐渐缓过神来了。

突然有只臭虫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有几个女生吓得叫了一声。

郭志轶猛地站起来,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他妈这群比不去抓凶手,留我们在这有吊用?”

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引来了周边人的附和。

说到底,大家都是心高气傲的人,现在却被关在了局子里。

寻觅被这动静吵醒,看了看为首的郭志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她对他有印象,上个学期她抽到去广播社帮着干活,收到了很多这人的投稿,言语中带着很强烈的个人主义色彩,文字观点都很犀利,但——

过于粗鲁。

后来好像由于不断地被拒,他几次去广播站堵人找茬,闹的最大的那次正好赶上寻觅在,所以现在还记忆犹新。

局面愈演愈烈,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居然开始作死地踢门,试图踹开之后跑出去。

许烬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