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头人说话的底气。brbr　　最重要的是，brbr　　他明牙督司只是来帮乾人敲敲边鼓，捡捡挂落，再顺道从乾人这里得到“加官进爵”，以更好地投入到北羌之地的争霸之中；brbr　　而非真的，吾乃大乾忠良！brbr　　“撤兵，撤兵！”brbr　　原本的一切自我感觉良好，原本的自信满满，在这一刻，被完全地击垮了。brbr　　明牙督司下达了撤兵的命令，他不要再打了，也不想再打了，你燕人要走，就走是了，何必与我在这里血拼？brbr　　伴随着犀牛角苍凉的声响，在接收到撤退的命令后，北羌人最后一点点的抵抗意志也消亡了，最后一丁点的心理负担，也随之不见，大家开始，撒腿跑吧。brbr　　自古以来，主将为何极为看重那似乎虚无缥缈的士气，因为所谓的“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只有在最为极端的情况下才可能发生，绝大部分时候战争的结果是以一方的溃败而收场。brbr　　按理说，brbr　　眼下应该可以了。brbr　　北羌骑兵从士卒到主将，都被打崩了士气，常规意义上而言的作战目的，已经达到。brbr　　但对于郑凡而言，brbr　　这，brbr　　还不够。brbr　　北羌骑兵还存在着建制，他们的头人，还能对自己的部族进行着约束和指令。brbr　　眼下的溃逃，只是一时的，虽然按常理而言，一支刚刚经历了溃败的军队，在短时间内也很难再重新担负起正面作战的责任了；brbr　　但，brbr　　乾人的许诺和赏赐，brbr　　足以让他们的头人再度铤而走险，重新粘上来。brbr　　且经历过这种被正面捶爆心怀畏惧的对手，他们接下来面对你时会更胆颤心惊，见你回头甚至都可能吓得调头就走，但对于你而言，这反而更为恶心。brbr　　黑龙旗，brbr　　早早地就已经被郑凡夹在肩下了。brbr　　胯下貔貅不需要吩咐，已经懂得了自己主人的意思，开始奔腾起来。brbr　　陈仙霸、郑蛮、刘大虎各自扛着旗紧随其后，阿铭剑圣和徐闯，时刻护卫在王爷的身边。brbr　　貔貅，本就是燕人的图腾；brbr　　王旗，是燕人军方的最高象征；brbr　　黑龙旗，更是燕人的军魂；brbr　　当种种要素，被集结于一身时，brbr　　那就是神，brbr　　不，brbr　　是超越了宗教意义上神祇的一种存在。brbr　　他能让你继续思考，而不是浑浑噩噩的盲从，他让你在清醒的状态下，心甘情愿，而不是如傀儡这般麻木僵硬；brbr　　王旗，brbr　　自战场上奔驰而过，brbr　　随即，brbr　　刚刚还在冲杀之中，脱离了甚至还未脱离战局的燕军骑士，开始本能地向王旗重新汇聚。brbr　　这种战争秩序，是烙印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brbr　　苟莫离曾在一次喝多了时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感慨过当年他和靖南王正面交锋的那场望江之战，他说他败得没脾气，彼时十万大燕最精锐的铁骑在冲阵之后居然可以顷刻间一化十，直接将自己身边兵力占优士气正盛的野人大军主力直接给打懵了。brbr　　不过苟莫离后来也有些不服气地说道，这种世间罕见的巅峰铁骑，看似无敌，实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若是没有后来者继承，不用二十年，十年就足以消沉下去，毕竟不是谁家都能像当年镇北侯府那般拿荒漠蛮族这个邻居磨刀，且一磨还是百年！brbr　　但至少在眼下，这支靖南军，依旧保持着当年老田在时的锐气和素质。brbr　　也正因为他们的宝贵，所以李富胜在梁地全军覆没后，才会造成这般大的震动。brbr　　王旗是引领一切的风向标，brbr　　燕军如同散落于地面的一片又一片黑色的棋子，开始自发地进行追随。brbr　　明牙督司正领着另一部人马撤离，回头一看，发现自后方视线里，燕人的旗帜立了起来，再之后，则是燕人的骑兵。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