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洲行 行刀秋横雨 分兵奏主亡(2 / 3)

天玑千钧棍化作一道流光,沿着李羽霜左臂穿插进前者与玉衡无定环的间隙之内,亦洞穿了李羽霜因趴伏而隆起的一对琵琶骨。

与此同时,开阳守阴盾沿太极阴阳线一分为二,阴、阳二仪锐利端各插入沙砾之中,内面抵住天玑千钧棍,以作固定。

“呃呃……呃……呃……”

李羽霜愤怒的嘶吼着,可被扼住喉咙的他却只能发出些许微弱的气声。

此刻的他就好似那即将上火炙烤,被捆束住手脚,任人宰割的牲畜,所有的反抗都已经变成了无意义的行为,但即便如此,不再理性的李羽霜,还是在奋力挣扎。面对四肢已被的窘境,他便使腰腹发力,意图通过扭动下肢,借由转力来助其脱困。

此举若换作往常的李羽霜,是决计做不出来的,依着他的性子,愈是生死绝境,便愈要谋而后动,万不能出现纰漏,否则但凡被敌手抓住任何一丝微小的破绽,都将会是致命的!

这份慎重,自李羽霜明白生死的涵义开始,便根植在他心中,即便是常被人解读成胆小怯懦或是寡信多疑,李羽霜也毫不在意,他怕死,但实际上也没那么怕,只是不想因鲁莽而白白丢掉性命罢了。

而此刻失了理性的李羽霜,显然是不具备这份慎重的。当他腰腹刚有起势,其视线死角处,便有一道寒光掠来,那寒光穿脊破髓,如一柄钢锥般刺入腰腹,将李羽霜牢牢钉死在沙砾之上,他那刚拱起的后腰也随冲击再度沉了下去,激起沙尘无数。

寒光落定,李羽霜凝神细看,却见青格金箍,白茎燃缑,高脊陡从,窄锷利锋,云气纹纵横,可不正是天璇宇玑剑。

短短数个呼吸间,止戈七兵接连发难,随天璇宇玑剑这一刺落定,对李羽霜而言,现今唯一能动的,怕也就只有那不只是因盛怒还是痛苦而止不住打颤的眼皮了,所谓待宰羔羊,大抵便是如此。

鱼肉既已上案,刀俎又将何来?

止戈所化兵刃中,除却禁锢李羽霜的五门外,另有天枢贪狼刀趁诸兵行动的间隙,悄然迫近,现今正悬于李羽霜头顶。耀阳之下,其身煌煌,其刃也扬,伺机而动,只待落斩如疾风,行刀若横雨,便可叫人身首分离。

只不过,天枢贪狼刀若是想行斩杀之事,怕是要在麻利些,否则未等引刀成快,人怕是要先一步断了气。

虽说修行者气脉绵长,即便遭人扼住咽喉,短期内也不至于气绝身亡,但摇光破军拳出手时,正逢李羽霜将要呼出吐息光柱,胸肺中本就没蓄着多少气,更何况即便是在异化之前,李羽霜也已身负重伤,再经之后的一番折腾,更是几乎耗尽了精元,此刻再新添多处致命伤,可真算是神仙也难救。

故此,上一瞬尚且饱含十足怒意的双眸,下一瞬突然就没了神采,李羽霜眼球上翻,面颊抽搐,混着血丝的唾液不受控制的自嘴角流出,真可谓是一脸死相。

这时天枢贪狼刀也终于动了起来,一刀斩落,快到即便是残影都难以捕捉,利刃划过空气,刺耳的音调好似哀鸣,为它的主人奏起生命的终章。

“咻……”

“铛!”

正当天枢贪狼刀将要斩下李羽霜的头颅时,有一人挺持长枪斜刺过来,横档在二者之间,以枪尖架起刀刃,姑且勉强遏住了刀势所向,也为这本该行云流水的乐曲之中,混入了一节不和谐的音符。

然天枢贪狼刀威势十足,持枪人也无法全数抗下,且听“扑通!”一声,再看持枪人已被重力压制得单膝跪地。反观天枢贪狼刀则持续迫近,眼下距李羽霜脖颈也不过十四五寸远,后者皮肉上甚至已经出现风压刮擦产生的血痕。

持枪人见状,右掌心先是泛起一阵微光,而后其身周空气流动便愈发暴乱无序,渐于其掌心汇聚成一道气旋。

“风演武——飞廉致风气!”

持枪人高喝